2017年3月21日 星期二

其實……我們都是大雄



《叮噹》(多啦A夢)是日本人創作的,而且在亞洲很多地區都廣受歡迎,但我總是覺得,港人對叮噹有種特別的情感,這種感情是跨世代的,數十年來歷久不衰,成為無數人的集體回憶。叮噹和大雄這兩個譯名,就是源自香港的《兒童樂園》;「多啦A夢誕生前100年祭」最先是在香港舉行,由於反應熱烈才擴展至其他地區,包括叮噹的誕生地日本;只有香港,叮噹的配音員逝世會上A1頭條;也只有香港,會有教授公然表示自己是叮噹粉絲而不怕被指幼稚;在香港,叮噹甚至成為流行文化象徵,成為歌詞的一部分,「叮噹可否不要老,伴我長高」是不少港人的共同願望。

有趣的是,香港人今天的處境,也跟故事中的大雄很相似。這裏指的「香港人」,並非那些不識民間疾苦不懂買廁紙的高官,也不包括那些肥到襪都着唔落卻天天抱怨賺得不夠的富商,而是那些有份交稅無份享用福利,為地產商打死一世工,餓唔死又永遠做不停的一群人,這班人,以前稱為「升斗市民」、「百姓」,現在稱為「蟻民」、「雞蛋」。這班人就是大雄,全部都是大雄!

香港不但有很多大雄,最慘還有很多技安、阿福!首先是技安(肥仔、胖虎),他總是崇尚武力,不講道理(既不願也不懂),只會仗勢欺人,橫看豎看,根本就是今天的「土共」和「愛字頭」的化身。這班人不懂也不願以理服人(德更不用說),低手一點的,不是走上街頭挑釁示威者,便是躲在家中當網絡打手,高章一點的,學懂了現代化的包裝,不再沿用67年那一套,而是在議會內橫蠻地靠點人頭去通過惡法,又或靠控制立案法團等手段來榨乾港人,這種做法,其實比技安只靠武力更加可怕。而且他們總愛是把自己的喜好強加別人身上,開口埋口是(肉麻地)愛國,自己愛還不夠,還要迫人家也愛國,就比技安迫人聽他唱歌一樣難頂,最後還一臉老友地說:大雄,你睇我對你幾好。

假如技安是「土共」,那麼阿福(牙擦仔、小夫)自然就是大地產商大企業了!阿福有錢,而且慌死你唔知佢有錢,他總是不可一世,看不起大雄,甚至排擠大雄,就像大部分香港人,永遠輸在起跑線,人家連玩也不想(不屑)跟你玩!學生哥想讀直資?Sorry,無錢免問,想光顧小店街市?Sorry,統統都被地產商和領匯趕走了,大家乖乖光顧超市連鎖店吧!想去睇場演唱會,Sorry,全部都被贊助商包起了。與此同時,阿福又不敢與有勢力又夠惡的技安作對,雖然心底裏看不起技安,卻甘當技安的馬仔,與他合作一起作威作福,成為「無敵組合」,人家技安贏「面子」,他則狐假虎威贏「裡子」,這種看風轉舵識做人的態度,在特首選戰中大家還看得少嗎?

那麼出木杉呢?他聰明,勤奮,身手好像也不差,其實願意的話,應可跟技安爭一日之長短,然而,他們就是任由技安阿福蝦蝦霸霸,寧願「獨善其身」,減少跟技安阿福來往,躲在自己的小天地裏,也不願撕破這表面上「和諧」的假象。這根本就是香港那些中環精英、AO或專業人士的翻版!他們其實有能力左右大局,有能力令香港變得更美好,但就是沒勇氣也不願承擔,反而以「我討厭政治」為榮,白白浪費了自己的才能和影響力。更令人氣憤的是,他們對技安阿福的劣行總是視而不見,但一旦大雄犯錯,即使是小錯,他們又會正義之士上身,罵大雄不上進,不中用,是廢青……這班人看似是不問世事的高人,其實只是借用了竹蜻蜓,永遠離地而已。

好了!最後就是靜香(靜宜)。她根本就是民主派,是不少港人傾慕的對象,甚至把希望寄託到她身上。且慢,別以為靜香那麼美好,是的,靜香表面上跟大雄同一陣線,但在緊要關頭,不是不見人,就是變成旁觀者,不肯為大雄伸出援手,讓大雄孤軍作戰,就像民主派,每每在關鍵時刻,便穿了隱形斗篷,相信「逃避雖可恥但有用」,表面理由不是被制度所限,就是對方打橫來,總之都不是他們的錯!更有趣的是,明明靜香多次背叛大雄,大雄很快又會原諒靜香,不!應該說,大雄從未嬲過靜香,實在令人懷疑,究竟是大雄前世欠了靜香,還是大雄吃了靜香的迷藥?相信任何叮噹法寶都揭不開謎底。

好了!最後來到主角大雄了,有時我會想,大雄真的如此不濟嗎?大雄家不算有錢,但肯肯定不算窮,大雄文武都不行,但又未至於弱不禁風,其中一集故事告訴大家,他肯豁出去的話,即使贏不了技安,也足以令技安明白自己不好欺負,最大的問題是,第一,他永遠安於現狀,覺得反抗會招致不可預知的結果,他恐懼,於是寧願逆來順受,第二,他既怕強者,但又欺負比他更弱的弱者,而不懂聯合其他弱者去對付強者,這一種人,大概天生注定被人斯負被人壓榨吧,只能一天到晚祈求叮噹來打救。

香港人,了解這個事實吧!能夠救你的就自有你自己,不起來行動,而幻想有打噹幫你,那現狀永遠不會有改變,而你,就變成傳說中的大雄,只是一個活在自已想像中的自閉兒童而已!